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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我知道博客要通过GFW认证,必须只谈技术,莫谈国是。但是忍不住还得发这贴。要向我们的郭嘉同志真诚道歉。

部分别有用心的网友在网上发帖宣称,自己一辈子都没有看到过选票,以此期望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。但是我要义正严词的郑重宣布,一年前,曾经有个让我看到选票的机会摆在我的面前,我没有珍惜,等失去的时候,我还挺高兴,这一年以来,我一直都以为自己碰上了政治贿选。还曾经在小范围内向不明真相的群众传播,给郭嘉同志造成了一定恶劣影响。

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滴:

一年前我刚下班回家,居委会大妈(虽然这么叫,其实应该叫大妹子,还有可能也是个80后,真不知道毕业到居委呆一辈子天天就张家长,李家短,有啥意义)到我家,庄严宣告说,下周三上午九点钟,中华人民共和国上海市嘉定区安亭镇xx村村委会换届选举将隆重举行,这必将是一次胜利的大会,成功的大会,团结的大会。由于你户口在本区,又年满18周岁且没有被剥夺政治权利,属于本区合格选民,拥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。通知届时参加选举,行使公民权利,投下神圣一票。

我掐指一算,下周三正好有课,再加上虽然住在这个村,但是跟村干部从来没打过照面,咱们中国人比较讲究和谐,也不像国外一样到了大选前,候选人会把自己头像帖的满街都是,还会往邮箱里面邮寄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材料,候选人们明争暗斗,甚至在电视上公开对骂,极不和谐(问我怎么知道这些的,08年去Canada,10年去Sweden,都正好赶上选举,满街都是西装革履的人头像,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公司招聘的电线杆小广告呢。更重要的是,某年我因某事去一个绝对不能说的太细的某部门上课,住的地方居然能够收到台湾省卫视台,正好赶上选省长省委书记前两天,好家伙,电视台啥都不播了,琼瑶肥皂剧都停了,只剩48小时直击报道,就像我们当时的兴邦级地震一样。报道中间插播的广告,也没有送礼只送脑白金了,也没有洗洗更健康了,只有两个Party的广告,文明一点的广告狂吹自己好,不文明的广告就直接开骂对方了。母语阿,母语。什么“马上就会好”,什么这边“322,选2号”,那边“选2号,选噩耗”。听得真是真切。40年前估计要判我收听敌台,直接枪毙了)。xx村选战,直到选战前一周,连个候选人是公母都不知道,更别提他们是哪个单位的,他们领导是谁了。就算去选也是随机打勾,还不如不去。

<插播>

下面发生的事我不得不检讨自己的吴语水平。到上海十多年了,回山东老家都得办暂住证了,入乡随俗工作却做得不到位,学习工作开展的也很不理想。至今吴语也就能听懂50%左右,虽然媳妇一家都讲吴语,但是他们在说话的时候我就当耳旁风,反正听不懂,与我无关。所以别人跟我说上海话我经常会产生误解,惹出麻烦,对此我非常抱歉,并决心下一步儿子学说话的时候我跟着一起学习上海话或苏州话(这两个有什么区别我目前听不出来)。下面的记录,很多是由于没听懂引起的。

所以我就跟大妈说,去不了,我要给学生上课。大妈回答,去不了也行,一人20块钱,你们家你跟你老婆两个选民,一共40块。我当时一听,还以为是ZF的一贯特征“管理就是收费”,人可以不去,但费得交,是不是要交选举组织费阿,选票工本费阿,选举场地租赁费阿,计票唱票人工费啊等等。或者是像某些国家,选举不但是权利还是义务,如果不履行义务,要受到惩罚。难道安亭镇也跟国际接轨了?罚款缺选费40块?无论是哪一种,好在没有狮子大开口,我抓紧掏钱包。喏,50,找我10块。结果大妈速度比我还快,早就往我手里塞了40块,然后说,大哥阿,你误解了,钱拿着哈,选举的事情我帮你搞定,你不用操心了云云,就告辞了。

我对白捡40块钱十分不解,对她最后那句话又没完全听懂,所以我就自己琢磨,酝酿来酝酿去,酝酿出一个可能是她给我20快钱,然后我的投票权就算卖给她了,她帮我投。为啥这么想,因为国内村一级村委会实行直接海选,村里人谁都可以投票,谁都可以被选,选票谁多就是谁,很刺激,不需要间接选举。所以经常新闻上看到村干部候选人斥资20W作竞选活动费这样的新闻。想必这40块就是活动费的一部分了,我就是那个“被活动”的人。

一年多来,我一直对这个结论深信不疑,直到今天跟一个老家是崇明的好友聊天时,又一次妄图向他宣传我的歪理邪说的时候,被他当面戳穿。他告诉我,我D和ZF早就高瞻远瞩,高屋建瓴的考虑到了选举活动会与部分人民群众的工作相冲突,为了把人民群众的损失降到最低,D和ZF会为每个选民以现金或实务的形式发放误工费。像他们崇明地方ZF,充分考虑到崇明地广人稀,道路不便的特点,发放10块钱现金误工费的同时,还会发放一双袜子,供人民群众往返路途中使用,一不至于长途奔波磨损了自己原本的袜子,二穿着新袜子也可以更干更爽更安心的参加选举。啊。。。。原来那40块钱是:误工费,工费,费,fei,ei…….

<小学生作文>

听完他义正严词的高呼之后,我脸上火辣辣的发烧,一肚子的懊悔、伤心,话不知从何议起。我的脸上异样地悲戚、沉痛,像严冰一样冻结,像岩石一样冷峻,漠然中有无限懊悔。如果居委大妈知道这件事,她会怎么样呢?我似乎看到她那两颗眼睛向我注视得更频繁了。我知道那就是她的眼睛,我想看它,但又怕看它。最后,我鼓起勇气抬起头,两个人的视线正好碰在一起。这一回,我们都不像平时那样,眼光一接触,就各自急忙把头别开了。我们各自对望了好一会儿,她才把头慢慢转过去。我也懊丧地把头低下,我的眼圈红了,她也流泪了。我是多么懊悔啊,假如我多从主旋律角度理解这件、弘扬这件事,紧密团结在以敏感词为总书记的D中央周围,那该多好啊!